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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滚滚向前行
2020.04.20

人生的第一个20年,从青涩走向成熟。不断的遇见与相识,友情是这一路成长中重要的元素。最近很火的一个句子—“你的气质里藏着你曾经读过的书”,很多人把它作为了自己的微信签名,但仔细想想,我们的气质里何尝不也藏着我们那些朋友的影子呢?

我和我的好朋友们,其实本不属于一个院系,相识实属偶然。那一年,我无意间在书法协会的群里问了一句:“有人要考BEC(剑桥商务英语)中级吗。”然后Y回复了我,我俩在此偶然下相识,后来我的室友N也加入了我们。我们会在周末一起练习口语,渐渐也就彼此熟悉。Y属于喜欢结交朋友又善于交谈的伙伴,那次考试之后,Y把他很欣赏的W也推荐给了我们认识。我们这群汉子在一块有着聊不完的话题,会相互推荐好的书籍,也会经常组织一些活动。犹记得,寒冷的冬日,脱掉厚重的外套,半天羽毛球运动之后,心情的畅快。那畅快在狂喝矿泉水的咕噜咕噜声中,在挥拍瞬间球飞出去的嗖嗖的声音里……

我有一壶酒,这壶酒叫做青春,故事在酒里。

(一)

本科毕业的那年寒假,我们约定去爬三清山。仗着人多,气势足,我们干脆不走大道,来了一次抄小道。不花门票钱而能够在5A级景区策马奔腾,好多旅行网站在贴上划重点说过这事。可是我们运气并不佳,进山之后,就发现前几天的积雪还没融化。而且在岔路口做出选择之后,正兴高采烈的爬向山顶,准备迎接三清山名胜“巨蟒出山”和“东方神女”的时候,才发现别人乘着缆车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。所有的景点原来都在对面的那座山上。逢此变故,心凉了,可是还得下山啊,总不能在这破地方打地铺吧。总得沿着另一条路继续上山吧,那就接着走吧,爬吧。但所有的食物在行程一大半的时候已经消耗完,这却是意外的事。

在爬上有人烟的观景平台之前的几公里,说来惭愧的很,因为早上不怎么想吃,我体力处于崩溃的边缘。最终,我支持不住,一屁股坐在盖满雪花的台阶上,真的不想再站起来了。只想闭上眼,睡上一觉。W察觉出我的异样,捡起路上的树枝,拉着我向前走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就这么一步一步。终于我们爬上了观景台。Y拿过刚在路边采的蘑菇,笑着问我:“时元,要吃不?”—“要。”—“这是蘑菇啊,不能吃的啊。”—“可我分明看到的是饼啊……”

这件囧事,我从来都会厚着脸皮分享。茫茫雪地里,在这种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,才恍然明白,只要生命还在,只要身边还有亲人和朋友,很多事情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。

(二)

大学毕业后,我们四人在不同的地方读研。Y去了北京,W去了我的老家湖北的武汉,N去了上海,我去了苏州。但地理上的距离,并没有阻止我们友情的延续。

去年的12月,一个正吃完晚饭普通的日子,我正准备开始实验,微信里W的消息过来:“时元,元旦期间,我们要不在北京聚一下吧”,我说:“好啊,最近实验有点忙,不过我肯定会把时间腾出来去北京的”,“没关系,住行的各方事宜我来张罗,你就好好做实验,到时候放松心情来北京玩吧。”真的,听到W的回复特别感动。

十二月的我,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修改论文上,可是还是只能在12月30号下午5时6分将修改好的论文发给了导师。临走时刻,特别匆忙,坐着公交,一路红灯。曾经几次接近差一点就错过火车,但是总会有提前三分钟到的好运气。可是这一次,没有。这个时候,Y打来了电话,“时元,先不要慌,自己把握好时间,明天中午准备了大火锅呀,尽量这个时候之前到哈。”

抱着一试的态度,我去找了售票员,当天所有去北京的票都没有了,但是售票员给我画了一个光明的蓝图:“你可以坐着高铁去追你这趟车,这是去南京的高铁,去吧,追吧。”我在内心大喊:“大火锅,我来啦。”30号的晚上22点左右,在南京见到了我在苏州错过的车,黑灯瞎火之际我找到了铺位,在哐当哐当的铁轨声中睡去。

(三)

在北京,吃饭的时候,Y说的很话都会带上很一个词:“兄弟们”。

 “兄弟们,这个酒是特意买的江西的四特酒,随意就好,不劝酒,自己觉得快喝不下了,就不要再喝了。”

“兄弟们,上次你和W来北京,烤鸭的骨头都用来煲汤了,我们这次来个椒盐的如何。”

“兄弟们,你们俩都去过故宫,我们的N没去过,我们今儿再一块去趟故宫。”

……

到Y在北京的新的住所的时候,虽然距离上一次4个人的会面已经整整3年半,期间也是隔较长一阵子才会联系。但是进门之后,哥几个洗菜的洗菜,买东西的去买东西完全没有生疏感。成都的火锅底料,配上W从武汉带过来的周黑鸭,锅里沸腾着,吃着聊着过去的事,现在的事。

席间哥们在感慨,咱这次聚会真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推诿拖延。

是的,因为我们都珍惜那段曾经的岁月。既然珍惜,一旦决定,那即使跋山涉水也是会来的。这么些年,一直觉得自己不善于表达,不善于关心,可是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,耳濡目睹Y的果断,W的热心,我的大学室友N的毅力。在他们的影响下,我也改变很多。

王维有诗,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,言语之间是朋友之间相聚到离别的淡淡忧愁。但幸运的是,我们生长在信息交通便利的现代社会,可以随时了解彼此的近况。何其幸哉!只要我们相信情谊,那就有一个又一个屏蔽空间地理障碍的理由。

青春滚滚向前行,我们之间的友情开始于20岁之前,我相信,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延续。我有一壶酒,此酒名曰青春,足以慰平生。(文/刘时元)